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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興于唐而盛于宋,那么,對于王維和茶有關(guān)的記載定然少不了。翻開趙焰《王維:空山不見人》一書,筆者果然見作者在書中七次寫到了茶。
????第一次,是王維在輞川購得別業(yè)?!拜y川別業(yè)”,即藍(lán)田至輞川一條長20多里綿長峽谷的最南端,分為孟城坳、華子岡、文杏館等20多處。各處間小徑相通,沿途建了涼亭茶舍,可隨時彈琴觀景,飲茶賦詩。此園林別墅是王維的隱居之地。
????第二次,是王維在“終南別業(yè)”休假。朋友裴迪到終南山求見王維。王維親自為裴迪沏茶,裴迪“趕忙欠身”為王維續(xù)茶,兩人相視一笑,十分默契,隨后安安靜靜地坐下,推心置腹地談天說地。
????第三次,是在家備考的裴迪接到王維的親筆信札后,將科考之事拋之腦后,一時三刻地趕到輞川,與王維一起吟詩抒懷。到了晚上,二人繼續(xù)坐在上百年的文杏樹下,呷酒、喝茶、聊天,或于屋內(nèi)焚香彈琴,賦詩嘯詠,或者閉目玄思冥想,悠然忘我,心游大道。
????第四次,是王維與皇甫岳在一起時,“呷茶論道,身心俱悅”?;矢υ缹憽而B鳴澗》,而王維則寫了《皇甫岳寫真贊》:月光為什么會“驚山鳥”?不是太亮,而是月光在山坳中突然躍出。它是寂靜,可是在寂靜中,又帶有巨大“轟鳴”。如此這般,人聽不見,鳥卻能聽得到。這一種感覺,以及感覺之外的東西,就是“禪”。從而反映出王維高蹈而幽微的通感。都說王維“詩中有畫,畫中有詩”,殊不知王維靜穆的詩句中,還有音樂的韻律,有鳥聲、人聲、水聲、花兒綻開的聲音……不得不承認(rèn)的是,王維的詩歌,有著絕好的通感。
????第五次,是說王維對雪景的喜歡。王維筆下的山水,多是終南山的巍峨和雪景,尤令人震撼。他眼中的終南雪,清簡潔凈,又不拒人于千里之外,仿佛有一種天然的力量,能夠洗心潤肺。這很正常,又有誰能像王維一樣,于大雪紛飛之日,呷著茶,靜謐、細(xì)致而深入地觀看眼前的終南雪景呢?大雪天,除了白就是黑,這樣的感覺至純至簡,仿佛可以一下子看到世界本質(zhì),那空埋于大雪之下的至理至道。
????第六次,與王維喜歡畫竹有關(guān)。在中國水墨畫中,據(jù)說王維是最先畫竹的。王維畫竹,是確定了畫竹的章法,輔之以一系列理論。雖然“輞川別業(yè)”大片的竹林不能跟南方的竹海相比,可是王維還是喜歡一個人坐在“竹里館”內(nèi),煮上一壺茶,焚上一炷香,安安靜靜地畫竹,參悟竹之理。
????第七次,是在本書“尾聲”。至于王維,這個人的生平,跟他的藝術(shù)風(fēng)格一樣樸素和簡約,在他一生當(dāng)中,因?yàn)橛X得佛學(xué)親近,故不由自主地親近;因?yàn)楦兄囆g(shù)灼灼之華,故熱愛詩歌、繪畫、音樂。當(dāng)然,王維也喜歡交友、旅行和茶酒帶來的快樂。
????據(jù)學(xué)者研究,以詩畫雙絕享譽(yù)于世的王維,游走于廟堂與江湖之間,晚年齋中無所有,唯茶鐺、茶(藥)臼、經(jīng)案、繩床而已。茶鐺、茶臼作為唐代文人喜歡飲茶的代表性茶器,出現(xiàn)在晚年生活至簡的王維的齋中,足以說明茶在王維的日常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。
????(作者系中國農(nóng)業(yè)大學(xué)出版社副編審,中國科普作家協(xié)會農(nóng)業(yè)科普創(chuàng)作專業(yè)委員會委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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